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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竹拉郎】牛肉盖饭与鸡蛋拌饭

【二竹】牛肉盖饭与鸡蛋拌饭

渡海征司郎*弘光由贵

 

 

*

弘光风尘仆仆地推开吉野家的门。 

九、十点的吉野家里依旧人满为患。夜班、加班或者刚下班的工薪族们在便利店几乎没有便当可买的这个时间点里，车站旁吉野家这样的快食店显然是最好选择。弘光由贵这样的盖饭爱好者除外。他可以做到一周七天里五天工作日晚餐顿顿吉野家，甚至和自家学生的孽缘也因盖饭而生。

他叹了一口气，原本习惯坐在角落里，却因自己常坐的位置有了人，不得已地走向吧台，还没坐下，菜单也不翻看就向服务员报出肚子唱了一路的牛肉盖饭。

等待是漫长的。但就快食店而言，显然是肚子饿的弘光不够耐心与理智。

为了能回应学生的期待，而拼命练习钢琴的弘光，在指尖发麻到无法继续后直接扑倒在琴盖上，于是硬生生错过了午饭。又为了指导学生作业而迎接月光下班。抱着饥饿的肚子，弘光满脑子都是吉野家的牛肉盖饭，甚至在学生向他行礼再见时差点把对方名字也叫成牛肉盖饭。

真的饿疯了，他想。

不然自己旁边坐的人，怎么看起来会那么眼熟呢？

 

    

*

“纸巾给我。”

就吉野家这样的快食店，独自前去的食客一般都会选择坐在吧台，一个人一个位子，虽然并非像一兰拉面那样完全隔开，但是互不干扰。

可弘光现在就很想扭头就走，然后走向隔壁的一兰拉面或者其他的什么餐馆，只要不是吃盖饭的店就好。怎么吃个盖饭都会惹出这么多事端呢？弘光一边这么想一边忍住把面前的纸巾塞进旁边食客嘴里的冲动。

“怎么？耳朵聋了？”

“不，怎么会呢。”然而就是不给纸巾，弘光又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饭和肉片，浸润肉汁的米饭被冷气吹得有些干硬，颗粒分明得粘在碗壁上死活刮不下来。“你是手残了吗？”

“吃完了？”旁边那人也没生气，昂起下巴点点弘光那份，只少了小半碗的，甚至弘光的筷子还在里面不停搅和的可怜的牛肉盖饭。

“吃完了。”弘光终于停止摧残自己手里的牛肉盖饭。本就被片的极薄的肉片也在刚才的狂风暴雨中支离破碎，只能依靠肉筋勉强相连。

“回家？”

弘光拒绝地撇开头，如果他愿意回家也就不会放了对方鸽子跑到吉野家吃牛肉盖饭。因为他不肯承认的是，比起流水线上制作出来的牛肉盖饭，他更喜欢亲手制作出来的鸡蛋拌饭。

虽然只是将电饭煲里闷蒸30分钟的白饭盛进nitori里购买的打折白釉瓷碗里，然后在热气飘香的米饭上打一个可食用鸡蛋，最后淋上甘味酱油。兴致高昂又有条件时还会放几片海苔，撒一把白芝麻罢了。偶有双方不用加班的情况下，或相约或独自前往附近的超市。在一众繁忙的上班族里选购晚上四点后的打折商品。要是遇上火耀日特惠活动，面对空荡荡的货架和冰柜，两个人只能放回推车转而去附近寻一处僻静的小店解决晚饭。

但弘光毕竟是一名高中数学教师，渡海是一名心外科医生。结伴同行的概率远不及弘光一人独行。不用数学也能计算出的概率，在弘光心里不断地下降。

最近也不知道渡海的医院里发生了什么，对方加班的时间正在不断地增加，就连半夜入睡后，也会因为紧急情况被叫回医院急诊。虽然弘光从不过问渡海的工作，渡海也从不过问弘光。

只是被放鸽子的次数多了。只是一个人做决定的次数多了。只是一个人入睡的次数多了。只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吃一碗已经冷得干硬的米饭的次数多了。

于是弘光在留给渡海要去别校研修学习而一周不回家的消息后直接拎包走人。等到为期三天的研修结束，发短讯给渡海说自己已经回家，他都没有收到渡海的任何回信。

环顾一圈没有毫无生活气息的空房，弘光拎起原封不动的行李，走人。

一天后，渡海就跟到了这里，在人满为患的吉野家里，催促自己回家。

被渡海扭着脖子掰过来直对视，弘光却难以直视对方的眼睛。在白炽灯的暖光里，渡海一双波澜不惊的茶瞳有弘光不敢接受的东西在里面。他觉得自己的双颊烫得足以烧起来。

弘光由贵，永远能让别人面红耳赤的天生荷尔蒙散发中心，永远能被一个被标签最无吸引力的三十代大叔惹得面红耳赤。

他被渡海拽着手腕走出吉野家的门。

*

车站一楼的店铺只剩下24小时便利店和吉野家仍然营业，对面的大厦已经关闭，附近的商场也只有电影结束的观客人流走出。所有人都只在意眼前回家的路。在这个普通的秋天的夜晚，没有人会注意到站在速食店和自行车停车场之间小巷前驻足的两人。

头顶上是JR列车和电车的交汇，哗的一声列车疾驰而过，也哗的一声带走了弘光所有的反应能力。

面对渡海的时候，弘光引以为傲的理智、逻辑和论辩能力都会在对方的眼神里缄默泯灭。就像是在面对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无从下手。

无论是对方究竟把自己凉在一旁多久，也无论是对方在连着几台大手术后倒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只能匆匆在卫生间打个照面，在玄关互道一声早安又各自出门工作。

但好像，自己，也有错。

他站在狭小的巷口和渡海两人对峙。藏青色的风衣被弘光紧紧拽在手里，白色衬衫在夜风里略感寒冷，但弘光已经顾不上了。

渡海明显消瘦的下巴和眼睛下青黑的眼圈无不告诉弘光对方在消失的几天时间里究竟有多忙。

无论他之前与渡海分别多久，他依旧能记得在对方的那块个人属地里密密麻麻的手术结和堆积成山的医学书。也依旧能记得在自己终于决定睡觉前，转头能看到的依旧是对方还匍伏在桌前的背影。渡海付出了多少，也只有同样付出多少的弘光能够道出。

于是弘光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大概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被渡海压在巷子的外墙上，想要张嘴辩说，却被对方扣在墙上亲吻。

他能尝出吉野家提供的免费大麦茶的苦涩，牛肉盖饭肉汁的鲜咸，可乐饼的土豆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个人唇舌交缠的时候来回回味。

渡海的烟草味就像是咖啡因已经融进对方血液循环里一样融进了对方的气味里。弘光只有在留学的那一段时间里，曾借烟草消弭咖啡因去不掉的疲劳，在枯燥乏味的数学公式里找寻一丝尚未消除的乐趣。

他们已经分别太久了。

脊背传来的冰凉触感逐渐变得火热，微微弯曲的膝盖也因不断流失的氧气而下滑。他丧失了全身的力气。在亲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全凭渡海穿过双臂将他架起。

“对不起。”

“回家吧。”

FT：

八月份看完老师君主后就说要写。结果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先出了一篇番外。

弘光真的是我心头的白月光了。真的荷尔蒙爆棚。暴哭。好多梗都没用上。一知半解的去看电影，都快忘光剧情了。如果老师君主出box我一定要买。

Ps：车站那里参考京都駅。我觉得是看不出来的【废话】之前去玩就住在那附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了。感觉和大阪东京不一样，节奏稍微慢一点，虽然没有电影里给我的那种安定感。但我希望我能写出弘光和渡海在一起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比起渡世两人，他们两更加生活化一点。真想看两个人互怼，应该会是辩论赛的那种感觉(˶‾᷄ ⁻̫ ‾᷅˵)

最近在弄抽票签证之类的事情，作业也多，工作也多，就一直拖到现在。渡世新坑都没时间写。

这个时间点。

还是早点睡吧。四个小时后见。

PS：现在再看。

我那个时候大概是饿疯了，通篇吉野家。

现在的我依旧很想吃温泉蛋牛肉盖饭。